齐云野靠在浴桶边沿,闭目说道:“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说一半了?”
张起麟嘿嘿一笑:“那小太监是挪宫之后新进的,以前在内务府伺候香料,所以懂些香理。具体情况郑公公没细说,只说让奴才们都醒着点儿看清楚到底谁才是东宫的主子。”
齐云野不接茬,只道:“说的不是你,你担心什么?”
张起麟道:“奴才没有担心。奴才只是有些想不通。”
“那就说个你能想通的。”
齐云野想了想,说,“景仁宫阿哥生母是德嫔主子,现在景仁宫阿哥身边的嬷嬷,既有德嫔乌雅氏关系,也有贵妃佟佳氏的关系。这些嬷嬷是阿哥的奴才,也是各自关系的奴才,这并不冲突。
人是不能脱离关系而单独存在的,你是背后没有关系,所以心里只想着做好眼前事。
那小太监背后有关系,所以就多了一分心思。
如果他背后的关系跟他现在的主子有了冲突,他就得掂量着,靠哪边对自己有利。”
“可东宫的主子是太子啊!难道会有人觉得不能靠太子吗?”
我啊!齐云野心道。他笑了笑,说:“哪怕有一丝希望,都是太大的诱惑了。更何况,入关之前满人是幼子当家,太祖朝时还有八王议政,立嫡长是汉族传统,却非满族旧俗。这是两种观念的冲突,也是背后权利的博弈。”
张起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:“奴才明白了。”
齐云野笑笑:“你啊,不用想那么多,你是个有福气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