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寒本就是个话多的,这一着急,更是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这几个月齐云野的情况都说了个干净。
从他越来越瘦说到睡得不安稳,再到回家时总是发呆,最后连找不到合适的西席而不得已自己教齐全,每次回来都累得不行这等事都说了出来。
乐显扬越听眉头皱得越紧,等进了屋诊脉查看之后更是忧虑不已。
他开了方子给小寒,让他去抓药,而后又给齐云野扎了几针,等着起针的工夫,乐显扬拉着陈忠到了屋外详细询问。
陈忠的描述跟小寒几乎不差,乐显扬听后轻轻叹气,说:“这哪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想的事啊!”
“家里就爷和小爷俩人,小爷还在闷头吃睡的年纪,所有事都搁在我们爷心里。”
陈忠道,“我们有心想劝着爷,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。今儿这病起的急,乐大夫您看,这病要紧吗?”
“他这病起得可不急,总也有小半月了。”
乐显扬说,“怕是之前身上就不爽利,一直撑着熬着,今儿中午用了羊肉这等发物,涮锅吃得冒了汗,被邪风一吹,冷热相冲,这才起了烧。不过说到底,要是身子不虚,也不至于烧起来。”
“前几日倒是听爷说觉得肩膀有些酸胀,说是读书读得累了,只让小寒给他捏了捏,一会儿就舒服了。”
陈忠有些懊恼,“这也是我们疏忽了,刚才爷烧得都迷糊了,还说自己没事呢。”
乐显扬道:“他看着通透,实际上就是个糊涂人!”
陈忠:“乐大夫这次可得好好说说我们爷,他能听您的。”
“让我劝不如让你家小爷劝。”乐显扬朝屋里努了努嘴,“你看看屋里,你家小爷会照顾人呢。”
齐云野烧了一整日,到次日接近晌午才醒过来,齐全一直在旁陪着,直到看见齐云野睁了眼,才扑到他身上抽着气说:“哥你可算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