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间有人敲了门,小明子开门查看,是达春来探病了。

齐云野让达春进了屋,道:“我就不迎你了,别怪我失礼。”

“你这话可是臊我呢。”

达春说着坐到了床边凳子上,“没旁的事,就只是来看看你,现在身上感觉如何了?”

“吃过药好些了,就只是乏。”齐云野道。

“那便多歇歇。”达春说,“昨儿我散值后去了趟你家,跟齐全和来保说你要伺候主子抄经,总也要十日左右才能回家。你若是提早回了家,可别说漏嘴。”

齐云野轻轻点头:“多谢你了。”

“你总是这般客气。”达春拍了拍齐云野的手背,“这次真是吓死人了。”

“还是要多谢你告诉我实情。”

“你怪东麟吗?”达春问。

齐云野摇头:“同样的东西,主子用了,你用过,别的几人都用过,就只有我弄成这样,说到底还是我的问题。我猜东麟他没用什么真正有害的,就只是因为我这身子本就不好才闹了出来。”

“确实不是什么有毒的,就只是些草药,会让人困顿乏力,王太医看过之后也说并无大碍。”

达春道,“东麟身在东宫,却有人在外面绊着他,他刚才……若不是多西珲手快,他怕是已经去了。宫中自戕是重罪,他却已顾不得这些,想来也是苦到了极致,只想以死谢罪了。”

齐云野垂眸片刻,说:“易地而处,我或许也没有别的办法。”

达春听得他这样怅然若失的语气,不由得说道:“他们都说不告诉你,大概就是怕你这样。”

“无妨,我不会多想的。”齐云野安慰道,“只是毕竟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,有些遗憾也有些不舍罢了。”

“我懂。”达春说,“其实我们心中都是难过的,方才王珉哭得几乎都要昏过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