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礽听后倒也没恼,他脱了外衣和靴子,坐到床尾,拉过齐云野的被子盖到自己腿上,又自己拿了旁边的条褥放到身后靠好,调整了姿势后才开始说:“你被送入宫中非你自愿。后来的事也都是我在主导。
十八年地震,是我因为害怕拽着你不让你走,之后汗阿玛才准你上床陪我睡觉,这才有了哈哈珠子陪寝值夜。
是我排了轮值班次,让你多留在宫中陪我,是我主动给你弟弟留了旗籍,这些年来也都是我一次次让你抱着我,强迫你叫我乳名,不让你把自己当奴才,也不让你把我当主子。
从前把你当兄长是真心实意,现在对你有了别的情谊也并非一时兴起。
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时候起了变化,但当我发现时,我已经离不开你了。
这些年来你在我身边,从来都是规矩守礼,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,我对你的心悦和爱慕,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逾矩的事情,只因为你是你。
所以,你并没有错,不要觉得是你把我带偏了。”
齐云野沉默着,仍是说不出话来。
胤礽抱膝,把下巴放在膝盖上,声音放得更轻了:“这些年你一直在替齐全弥补当年的事,如今十五个孩子都已经找回,齐全也不用再去供奉那十五盏油灯,所以今年你花的香火钱应该少了许多。
往年除去给那些孩子祈福以外,便是你、齐全和来保一人一炷香,求平安顺遂。今年为什么多了一炷?是给谁的?你枕下那滴了墨的红纸上又写的谁的名字?
不要跟我说是来保的,你那‘保’字上面可没地方再写一个字了。
从那之后你就开始神思恍惚,若我没猜错,你该是看清了自己的心,对吧?”
话已至此,否认无用,齐云野轻轻点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