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云野见状便又道:“不过你如此年纪便能跟着王太医,想来是有些本事的,不若你来替我诊一诊,也当是练习了。”
小学徒小心翼翼地看向王德润,王德润道:“既然瑚少爷说了,那便来吧。”
听得这话,他才规矩地走到齐云野身边,半蹲在旁,开始搭脉。
少顷,他收了手站在一旁,亦不作声。王德润怒其不争,只好提醒道:“既是让你诊了你说便是,杵在这里当什么桩子?!”
“是。”小学徒局促起来,他调整了几下呼吸,说,“瑚少爷此时脉象平和,但内里虚弱,正如师父所说,是自小做下的病根,或许是胎中不足,又或许是幼时得过重病。
从脉象来看,是心失所养,气血双亏。
但亏得并不算多,日常少思虑多休息,应该也无大碍。
如今瑚少爷还年轻,总归中阳充足,所以进补不宜过多,用温补滋润或是用食补最好。”
“听起来跟王太医说得差不多,倒确实是有些能耐的。”齐云野放缓了语气,问,“你叫什么?”
“在下贺孟頫,是太医院吏目,年前刚开始正式跟着师父。”
齐云野又看了他一眼,旋即对王德润说道:“是个好苗子,我该恭喜你觅得佳徒。”
“可别再拿我打趣了。你不怪罪他失礼便好。”
王德润摆了手,示意贺孟頫先离开。
待房门关好,王德润才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齐云野,说:“这是特意为你调制的助眠药,若遇了事难以入眠便服一粒。
这东西不伤身,但也不能多用,每次一粒足矣。其实若想睡得好,总归还是要从日常来慢慢调整的,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