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礽明白,这意思是今日本来就该休沐,现在离宫也只是休沐日正常出宫,但胤礽心中仍是止不住地担心,他太害怕齐云野借着这非常充足的理由出宫后就从此一去不返。
胤礽深呼吸了一下,说:“他在京中无非就那几个地方可去,你们各自去找,此事不能张扬。”
几人磕头领旨,各自出宫往不同方向去。
与此同时,齐云野已经站在了潭柘寺山门处。
震寰和尚见了他,诵过佛号后问道:“施主为何不进去?”
“我吃了酒,对佛祖不敬,不敢叨扰。”齐云野声音喑哑难辨。
“行宫之处并无佛殿,更何况敬佛在心不在身,施主请随我来。”
震寰带着齐云野从侧边小路进入行宫的一方小院内。
他亲自开了门,将齐云野让进了一间屋子。
屋子里供奉了百盏油灯,震寰示意齐云野上前去看。
只看过几盏之后,齐云野便已泣不成声。
每一盏油灯下都压着字条,每一张字条上的姓名都是“瑚图里”,每一个字都是胤礽亲手写下的。
他是皇子,他不可能像齐云野那样从山下三步一叩首地一直跪到大雄宝殿内。
他只能在无人处写下这百张姓名,然后让人带上山来偷偷供奉在此处。
齐云野扶着桌子缓了缓神,向震寰行了礼,道:“住持请见谅,在下失礼了。”
“无妨。施主乃性情中人,有所触动亦是寻常。只是贫僧观看,施主此行怕是另有别的缘由?”
“住持慧眼。”齐云野道,“不知住持可否拨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