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云野向震寰行了礼,道:“多谢住持。我想在此处静修一会儿。”
“施主请便。”震寰站起身来,诵了佛号,道,“方才贫僧说过,礼佛在心,施主自可去佛殿聆听诵念,不必忌讳。”
当齐全终于想起潭柘寺这个地方,带着焦急万分的达春寻来时,齐云野已经在大雄宝殿内跪了三个时辰了。
达春蹲到齐云野身边,压着声音道:“你要急死人了!主子把我们都派出来找你了!快别跪了!跟我们回去!”
齐云野不曾理会他,只又一次下拜磕头。
达春有心想直接把他拉出佛殿,但终归这佛门之地不能动粗,才勉强忍了下来。
齐全跟着赶来,将达春拉到殿外道:“达春哥哥你别劝了,我哥那性子,他认准了要做的事情,谁又能拉得住他?我刚才问过住持了,他发愿诵念百回,你看他面前那香,我估摸着再有个一刻钟也该烧完了。”
“他那腿根本禁不住这么跪!”
“我知道。但咱们谁也劝不动他。”
齐全压低了声音说,“这里回京也还需要时间,你现在立刻下山还能赶在宫门关闭前传信回去。不然你要让太子殿下提着心熬过这一宿吗?”
“传信总有办法。你以为主子要是知道了他这样就不提心煎熬了?”
“达春哥哥,你不会撒谎吗?”
达春噎了一下,说:“对,我……我就跟主子说他在山上跟住持相谈甚欢要住一宿?”
“这其实也不算撒谎,对吧?”
齐全道,“我哥今儿这样肯定是下不了山的,在这里住上两三日,总也要等他想通了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