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又过了一刻,才终于将血吐了干净。
胤礽原以为齐云野已是不行了,未料却比方才清醒了不少。
王德润上前查看诊脉,而后回话道:“太子殿下可放心了。”
“出来说话。”胤礽立刻带着王德润走出了寝间。
王德润跟着走出,避开来往伺候的太监,低声回话道:“方才挪动震颤,将瑚少爷堵在肺腑之中的余毒冲撞出来,主子您也看见了,这血已由黑转红,是以体内余毒已清了大半,于性命无碍了。”
“但是。”胤礽道,“我要听实话,把后面半句话也说出来。”
“但是此番折腾太过伤身,是彻底伤了根基,毒虽能祛,但日后怕是断不了药了,且得非常精心调养着。”
胤礽呼出一口浊气,终究还是问了出来:“寿数几何?”
“臣不敢妄言。”
王德润道,“寿数乃天定,非人力可控,便是寻常无病无灾之人,亦有可能被一场风寒夺去了命,奴才实在不敢断言,还请太子殿下恕罪。”
“三年五载?十年八年?你总归是有个推断的。”
“主子,恕臣直言,预知寿数只会徒增忧虑。瑚少爷既已如此,守住当下才是关键。”
胤礽闭了眼,忍住哽咽,问道:“那德住和额楚呢?”
“德少爷……大抵就是今日了。额少爷虽不能挪动,但人是清醒的,性命无忧,只看归家后如何保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