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皱了眉:“保成,你是太子,那些人即便是与你感情再好,也只是奴才,你可以为他们伤心难过,但你不该为他们来跟朕闹脾气。”
“汗阿玛,您叫着我的乳名,却让我做太子。我当真是太子吗?
自瑚图里身体有恙到如今已近四个月了!四个月严防死守,都未能防住对他的戕害,我让人私下调查也一月有余,同样毫无收获。
是东宫的人都瞎了?还是说太多人在阳奉阴违,根本不拿我的话当回事?!
四个月没调查出来的事情,梁总管奉命彻查,不足三个时辰就确认了缘由和凶手。
我这太子当的,竟还不如您身边的一个太监总管说话管用!”
“保成!你在胡说什么?!”
“我身边可信之人唯有这几人,郑奉、小明子、郭玉,这三人跟在我身边,一应物件由他们逐一清点确认,绝不假于人手。
德住和瑚图里日日与我同吃同睡;凡要离开东宫,多西珲达春额楚三人亦是寸步不离。
饶是如此,德住还是中了砒毒,瑚图里还是被下了钩吻,多西珲在阵前受的箭伤因在东宫用了不干净的东西已落了永久隐患,若不是跟着我,他们何至于此?”
康熙看着胤礽,竟一时没能说出话来。
胤礽苦笑一声,道:“汗阿玛让人开门的时候,想着的是我作为太子的名誉,却忘了我作为您的儿子,最想要的不过是您的信任。
又或许……您也并没有真的信我吧?否则怎么会听了传信,就急匆匆赶到耳房,甚至都不曾让人先来看一看确认呢?
汗阿玛,那血燕我真的尝过了,您想吃吗?”
康熙将视线落在瓷碗上,他抬了手,迟疑着挪过去。
就在即将碰到碗时,胤礽却倏然起身抢过碗,将血燕全数吃了进去。
他笑着看向康熙,眼泪簌簌落下:“儿臣让汗阿玛为难了,是儿臣的错。如果汗阿玛觉得我身边的人还是太多,可以让他们都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