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。”
太子妃深呼吸了一下,说:“既然爷的心不在奴才这里,奴才也不会勉强爷,日后……爷若是想要嫡子,奴才会自请下堂。”
这是太子妃最后的倔强。作为一个女人,虽是自幼被礼教规束,但心中总还是会期盼着自己丈夫的爱。
可如今她嫁的人,是她的君,却不能成为她的夫。她可以忍受身边人分出爱给旁人,但却无法接受夫君吝啬到不肯分给自己一分情。
既然不爱,也就不必勉强。
“嫡子有什么好?”
胤礽哂道,“有了庶长子后,嫡子身份就只会成为枷锁。我已吃过的苦,何必让无辜稚子再经受一遭?你既不愿,便随你吧。”
太子妃喃喃道:“奴才以前从未想过……爷的苦……”
“无妨,许多年都是这般过来的,早已习惯了。
德住为我送了命;额楚被圈禁在家;瑚图里重病缠身;多西珲腿疾用错了药,等岁数大了怕是会行走艰难;达春与青梅竹马不能成婚,只因那女子出身伊尔根觉罗氏,是大阿哥福晋的堂妹。
我身边的这些人,是自幼跟着我从这份苦之中煎熬起来的。
不曾亲身经历,自然无法想到。这四方皇城困住了所有人,外人看见的只是宫门巍峨,是皇家仪范,只有身在其中之人才知内里详情。”
胤礽叹了一声,接着说,“其实也不该与你说这些的,撷芳殿自成一体,后宫和其他皇子福晋那些事,你若不想参与也都随你,不必为着我做那些应酬。
如今与大阿哥那一派算是已撕破了脸,在汗阿玛面前留几分脸面也便罢了。
你是太子妃,无论现在还是以后,你的地位总也是高她们一等,不必委屈自己。”
“奴才明白了。”
胤礽又道:“方才席间汗阿玛所说之事,除了云影之外,便给了文玉吧。毕竟是纽伦的生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