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若真没个忌讳,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?”胤礽轻轻拍了拍齐云野,“怎么在外面就瞌睡,也不怕吹了风受寒。快醒醒,这会儿睡了晚上该睡不着了。”

齐云野抬起头来,看向胤礽,笑了笑说:“晚上睡不着就接着出来吹风,又不是没做过。”

“不许。你就给我好好在屋里待着,哪也不许去。”

胤礽正色道,“今时不同往日了。云儿,这两年你一直精神不大好,我不想你再做那些伤身的事情了。”

“因为我身体不好,怕我起了皈依的心思,就不许我同住持多说话,太子殿下,您好生霸道,我去找住持可不是为了我自己。”

胤礽挨着齐云野身边坐下,说:“我不是个合格的阿玛,齐布松敖小时候我没怎么照顾过他,他重病的时候我也只陪了他三日,就连他离开的时候我都不能在他身边。

到现在,为他往生超度的佛经是你抄的,祈福的物件都是太子妃和太子嫔做的。我好像……什么都没做。”

“你抱着他骑马射箭,亲自教他读书写字,他人生中第一个字是你握着他的手写的,你没错过他任何一个重要的日子。

保成,他这些年得到的爱,比你当年多,也更纯粹。”

“什么话都乱说?!”胤礽嗔道。

齐云野笑了一下,道:“人死之后的一切都是空,那些事情无非是活着的人为了自己心安,为自己寻个寄托而已。

你在齐布松敖活着的时候给了他足够的爱,他能感觉得到。

而且你离京前一日他已昏睡不醒,最后那几日都未曾睁开过眼,在他还清醒有意识的时候,睁眼便能见到你,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慰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