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奉道:“主子,无论发生了什么,您都得打起精神来,瑚少爷还在京城等着您呢。”
“他会等着我的,对吗?”
“自然,瑚少爷说了,他在京城里好好休养,等着您回京。”
郑奉接着说,“方才您睡梦中一直叫着瑚少爷的名字,奴才们斗胆,暂时没去通报给皇上。您现在醒了,但太医说这病总也要三五日才能起身,还是得让皇上主子知道的。”
胤礽轻轻点了头,道:“去通传吧,不必麻烦太医们,我自会向汗阿玛解释清楚。”
听到胤礽已醒的消息,四阿哥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,他把桌上的茶推到张起麟面前,说:“依你看,太子哥哥这病是为何?”
主子赏的吃食必须吃干净。
张起麟端了茶,一饮而尽,之后才回话:“奴才斗胆猜测着,或许真的跟瑚少爷有关。太子殿下是在太医值房外呕血昏过去的,而值房内当时只有王太医和贺太医,这二位太医经年照看着东宫,尤其是贺太医,这些年瑚少爷的身体都是他在照料着。这二人又是师徒关系,恐怕是……”
四阿哥接了话,说:“是瑚图里命不久矣,太子哥哥知道了真相才会急火攻心。”
“奴才希望不是。”
“但你心里也觉得,或许真是这样,对吧?”
四阿哥起身行至窗前,负手而立,“钩吻之毒对身体损伤颇重。这些年旁观下来,瑚图里病容明显,有时见他甚至都觉得他摇摇欲坠,似是随时会倒下。
但是谁也不敢明说,大家都避讳着不去谈,不去戳破。太子哥哥未尝不知道瑚图里无法长久,他只是刻意不去想这事罢了。事到如今,或许再不能自欺欺人,他才会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