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我总想着,还有时间,以后总有机会,我实在不想让汗阿玛看到咱们手足反目成仇针锋相对的模样,所以我对直郡王一直忍着让着,我不欲与他过多争执,为的是日后逐一清算。
可如果瑚图里等不到清算那日该怎么办?我不想再让他受委屈了。”
“太子哥哥,你有没有想过,或许瑚图里并不觉得委屈?”
“他不觉得,不代表就该受着。这些年我东宫受的委屈还少吗?你和三弟受的挟制压迫还少吗?四弟,我不想等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的‘清算之日’了。我要在瑚图里还能看见的时候完成清算。”
“太子哥哥!”四阿哥急得直接提高了音量。
“你想多了。”胤礽拍了拍四阿哥的手背,“我只是要坐稳这储君之位,让所有人都无法再成为我前方的绊脚石。四弟,你会帮我的,对吗?”
四阿哥抬眸,与胤礽对视片刻,重重点了头:“我会帮你。”
胤礽勾起嘴角淡淡一笑,道:“那你就帮我做第一件事。”
“好。太子哥哥你说。”
“回京后,什么都不许跟瑚图里说。我只是受了风寒,没有急火攻心,也没有病重不能起身。
我已经同王德润和贺孟頫都交代清楚了,他们不会多嘴。召索额图侍疾是汗阿玛之意,只因我病中念着额涅,让汗阿玛想起了仁孝皇后,所以才召了索额图来——”
胤礽顿了顿,道,“当然,这本就是实情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四阿哥颔首,“太子哥哥放心,我什么都不会跟瑚图里说。”
“多谢你。”
康熙四十一年十月二十日,康熙谕令:以皇太子胤礽患病,朕驻跸此地为时已久,应即回銮。
允礽病体虽稍愈,尚须调理,著暂留此,俟大愈后回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