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一刻,齐云野终于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剧痛,嚎啕大哭起来。
大病初愈,哭了半宿,后半宿迷迷糊糊地在地上就睡着了,梦里遍寻不见胤礽。
到清晨时,齐云野被胸口的剧痛唤醒。
他挣扎着爬起来,去床边拿了药吃下,待身体和心情都稍稍缓和了一些之后,齐云野拿出手机,给叶以君回了消息,接着就收拾东西去了叶以君的家。
从大三那年开始齐云野就认进了叶以君的师门,硕博都是在他手下读的,可以说,叶以君的家就是齐云野的半个家,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算是他的父母家,毕竟他从小就没有“父母家”这个概念。
父母在他六岁那年离婚,各自再婚生子,金钱上从来没亏待过他,感情上从来没满足过他。
爷爷奶奶看半年,姥姥姥爷管半年,糊弄着到了高中,他上了寄宿学校,就更没有什么家的概念了。
活了这么多年,为数不多的关于家的概念,几乎全都来自老师叶以君和他的妻子岳栎。
岳栎给齐云野开了门,将他迎进门,端了好多水果点心来。
齐云野道了谢,岳栎又从冰箱里拿出两把冻过的不锈钢勺,放到齐云野的眼睛上,道:“瞧这眼睛肿的,赶紧敷一下。”
“没事,就是昨晚没睡好。”
“嘴硬的孩子今晚没饭吃。”
岳栎劝道,“不就是你爸又娶了一个吗?这也不是第一个了,怎么这次这么难受?”
老头又娶了一个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