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原中也的神情一肃,一股极端不祥的预感,在他的心中弥漫开。
“——柏村先生!柏村夫人!”
顾不上多余的礼节,中原中也扬声撞开了大门,冲进面前的宅邸。
‘啪嗒’。
少年甫一踏进屋内,一个突兀的声响骤然在死寂的空气中蔓延开。
——就像是有人一脚踩在了积水的水洼里,发出水花溅开,湿漉漉的动静。
中原中也猛地停住了脚步。
他缓缓低下了头,夕照茜色的光线射入屋内,一瞬照亮了满室温馨的摆设。
以及,少年此刻脚下的,一洼鲜血。
血迹还没有干涸,沿着玄关的方向淅沥沥地往前,一路延伸到了走廊的尽头,通往会客厅的方向。
有那么一瞬间,中原中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。
他只是定定地盯着地板上的血迹,然后抬脚,一步步朝着尽头走去。
啪嗒、啪嗒。
清脆的脚步声在偌大的屋宅内回响,少年踏过地板,留下一串长长的血脚印。
距离会客厅越近,血的气味就越浓烈。
但除此之外,中原中也还闻到了其他——
饼干的甜香、红酒摔碎在地板后,散发出馥郁酒气。
很显然,在这之前,柏村夫妇是打算庆祝什么的、筹备什么的。
只是这些喜悦和期待,最后都化进了浓烈铁锈的血腥味里。
中原中也停在了会客厅的门口。
大片明亮的光线从成排的落地窗照入,于是这一次,中原中也看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