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宗正倒是没拿大,亲自见了苏驸马,态度也十分客气,只是说起赵怀芥,那便是要见着陛下谕令才敢放人进去,一步也不能通融。
倒是长公主那厢,虽然没能亲见看见陛下,但传话进去之后,却也派御前内监给了口谕,只说淼淼折腾这趟,不必忙,今日好好歇息,想要说什么,都明日午后再来。
这么听着倒似乎也没有问罪的意思,长公主略微松了一口气,当夜便留在了如意楼,配着女儿一并睡了一夜。
次日一早,又亲自看着侍女们为苏淼淼打扮梳妆,简衣素服,面上还轻轻打了一层脂粉,叫本就消瘦了许多的她越发透出几分苍白憔悴,直到日头走到头顶,一家三口才一并进了宫。
延平帝在御苑内的观云殿里见了他们。
苏淼淼一路都是格外恭顺的低着头,跟着母亲身后,迈过门槛几步,便规规矩矩的双膝跪在御前:“见过陛下。”
延平帝一身燕居的素袍,也不见上次在观星楼上的亲近随意,面色威严,只淡淡叫了免礼。
苏驸马与长公主谢恩起身,苏淼淼却仍旧跪着,只是直起身,认真道:“陛下,臣女是来认错的。”
延平帝面上不见喜怒:“哦?你有什么错?”
苏淼淼抿抿唇,攥着手心低了头:“我错在……不该对六皇子动手。”
延平帝垂眸看着她:“予衡被你当胸刺进心口,生生煎熬了半日才去,淼淼,你可是当真觉着自己错了?”
昨日苏驸马虽然打探出了箫予衡已死,但到底宫中未传丧信,到底是故事中的男主角,苏淼淼心里便总有几分隐隐的不放心。
直到现在陛下亲口说出“已去”两字,苏淼淼心下便如一块巨石终究落地一般,第一反应竟是忍不住长长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