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笤帚那么老大,少说要误伤莲衣,有两下树枝都快戳到她脸上。兵荒马乱之中,慕容澄侧身护她,每一下都挨得结结实实。
“娘快住手!别打了!误会!是误会!”
莲衣连声解释,三人气喘吁吁面面相觑,她叹一声,小心翼翼又将适才编造的痴愚求医的故事说了一遍,“事情就是这样,他叫容成,是蜀王府一位嬷嬷的儿子,来扬州看病的。”
慕容澄的脸此时已经黑如锅底。
沈母将信将疑,“是这样吗?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?”
莲衣咂舌,“我以为她说笑呢!娘,谁想得到她真把人给送来了。”
沈母虽然觉得有些说不通,可女儿未归的四年里母女俩毫无交集,根本分不清莲衣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。何况她这辈子没出过江都,女儿又已经大了,便也没有理由去怀疑她。
纵使身份需要隐瞒,慕容澄也忍不了这么被人编排,“我没病,我不是——”
“嗳!”担心慕容澄出言搅局,莲衣一把将他关到自己房里,“你先到里边待着,等我处理好了叫你出来。娘,你跟我来。”
莲衣一手牵上嘬手指的宝姐儿,一手拉过沈母,来在堂屋里,她将怀里的五十两掏出来,放在桌上,说这是那位嬷嬷送来给儿子看病求医的钱。
果然,没了慕容澄在边上打岔,她说起瞎话都顺畅许多。
“这么多?”沈母问:“那位嬷嬷呢?她没有一并跟过来?”
莲衣道:“人家在蜀王府有头有脸,蜀王妃哪能轻易放人?说来也巧,偏我今日到城门口摆摊,看到送他进城的马车,是他在蜀地的亲戚送他来的,那人本身也在长江一带跑跑货船,行船多日也嫌他累赘,丢给我就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