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帜静立了片刻,才敢上前去从侧边看她。
乔鸢飞低着头,腮边却有湿意。
竟是哭了!
谭帜有些茫然,随即心头发闷,再看这一片狼藉的屋子时,言语中不由得带了恼意:“王氏欺人太甚,今日之事,我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!”
说罢他便要转身离去,乔鸢飞却抬起了头:“表哥。”
这暗哑的声音瞬间叫谭帜回头,这一次,他清晰地看到了乔鸢飞脸上泪痕。
谭帜从未见过乔鸢飞哭得这般厉害。
双眼红肿着,连鼻头都有些发红,整个人脆弱又苍白,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掉。
谭帜记得,当年自己和谭芸那般欺负她,她都倔强的不肯掉一滴泪。直至提到从未见过面的大姨,她才悄悄红了眼。
可如今……
酸涩涌上心头,谭帜虽不知乔鸢飞因为什么,可也跟着难过起来。
“阿鸢。”谭帜重新走到乔鸢飞身旁,蹲下去,小心翼翼的哄她,“你别难过,爹娘和芸儿今日虽然不在府中,可我会护着你的。有我在,谁也不能赶走你。”
乔鸢飞望着他摇摇头,情绪逐渐平静下来:“我本就打算走了,今日既然王氏来赶人,那我也不再赖着了。”
谭帜却着急起来:“可这天都黑了,你要如何搬?再者,外面的宅子就你和冬叶两人,多不安全,叫我们如何放得下心?”
乔鸢飞双手抱住膝盖,轻声道:“就算今夜留下,那明夜呢?她们今天敢当我的面搬空我的屋子,明日我不在,她们就能把我的东西全部扔出去。表哥,既是客人便要自觉,哪有赖在别人家不走的道理?”
谭帜不知如何反驳,只能表示:“明日我不出门,就在这里盯着,看谁敢把你的东西扔出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