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不怕你,起了歹心?
他,也太瞧不起你了,真把你当成兔子了。
那场晚宴,你一口都喝不下,他却一口接一口,兀自喝多了,是真喝多了,他酒量不行。
他离了座位,跑你这边来,抱着你的肩膀,放肆地哭,一会仰着脸哭,一会垂着头哭,那鼻涕眼泪,全都糊在你身上。
他对你说,河阴之变,是他一时糊涂,他错了,他罪该万死,请你看在,他会为国立功的份上,原谅他。
旁人求情,都说看在自己,已经为国立功的份上。
他求情,却说看在自己,将来会为国立功的份上。
那个瞬间,你真的为他的自信,而感动,也真的为他的强横,而不敢动。
不管他是怎么求的情,你又哪敢,不原谅他?
你怕,你不原谅他,他就当场翻脸,立马掐死你。
你真的怕他掐死你,你看他那肩膀上,太行山一般,高耸起伏的肌肉,他要掐死你,跟掐死一只小鸡,没有区别。
不论是精神上,还是肉体上,你,都深深地畏惧着他尔朱荣。
你还能怎么样?还不是说,原谅。
他听你说原谅,就放开了你,摇摇晃晃地回到他自己的座位,又胡咧咧了几句,睡着了。
他真的,睡着了?
你叫人用手,轻轻摇了他一下。
他说“别闹”,说罢,向后仰倒,瘫在地上,扯起了呼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