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那颗,不断胡思乱想的心,忽然想到了宇文护。
那年,权倾天下的他,就是这样,被先帝召进宫里,独自一人。
前年,宇文宪,也是这样,被宇文赟召进宫里,孤身一人。
现在,你,还是这样,被他召进宫里,孑然一身。
莫非,其实,女儿不会有什么事,会有事的,是你。
唉,这样也好,毕竟一开始,你就是这么以为的。
只是,不知道在你女婿心里,该死的人,是你一个呢,还是你一家?
你不想在无谓地思量下去,便稍稍抬起头,望向车窗外,想看看风景,却也只看见,满眼的漆黑。
你知道,外面其实什么都有,只是你,看不见。
人要是死了,是不是,就是这种感觉?
诶,你想这些晦气的事,干什么?
你也不想,可这些晦气的念头,总是自己冒出来。
你就想打地鼠似的,不断制止着脑子里,那么多晦气的念头。
直到你看见了,远方的灯火,西郊行宫到了。
你的心,也彻底凉了,终于,啥也不想了。
你看见,有人站在行宫门口,似乎是在等着你。那人见你的马车靠近,不等停稳,便迎了上来,帮忙拉扯缰绳。
是郑译!
由他来行刑?
不会吧?
你哧溜一下子,钻出车厢,准备向他先施个礼,然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