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一事,到底没酿成大祸,但对王桓而言,十天半月的禁足是少不了了。
自那天之后,王桓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,昏昏沉沉的度日。这件事好像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那场大雪掩盖过去了,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。
与这场大逆不道的刺杀一起被掩埋的,好像还有南阳城里的数百个日夜,数千具尸首以及数万百姓的希望。
傍晚,王桓泡在浴桶里,她昏昏沉沉地顺着水波起伏,好像回到了儿时母亲的怀抱,她已经太久太久没见过母亲了。
直到浴汤全部冷下来,她才抽离出自己的思绪,起身换了件月白色寝衣,长发落下来,披散在肩后。好在时下流行女气的审美,不管男女都簪花留香,王桓也不怕叫人看出端倪,何况,她的院子从不允许除云景之外的人进来。
“哐当”
窗子处突然传来一阵声响,王桓起身打开窗子。
外面依旧在下着大雪,司马绍独自撑了一把伞,玄色衣衫将他的面容衬的更精致贵气,狐裘毛上站着点点白雪,一步一步走近。
刚刚就是他捡了一颗石子敲她的窗。
“我猜到是你。”
王桓看见司马绍半点也不惊讶,双手撑着窗框,任由风雪吹打在她脸上。
司马绍走到屋檐下,收起伞,抖落了一地的雪花,笑盈盈地看着王桓。他们离得已近很近,近到王桓能从司马绍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。
“冯凌前日已经离京,你叔父亲自在城门口相送。”
司马绍还从没见过王桓这样打扮,披散的头发和宽大的袖衫,发色乌黑,面色清白,在雪色的印衬下,像一只雪娃娃似的,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。
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,眼神仔细在王桓身上搜寻,似乎想从找到一丝因为自己带来的消息而波澜的心绪,但要让他失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