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送走了今日最后几个客人时,天边已经飘起晚霞。红彤彤的晚霞将整个院子都映照成鲜红,云景端着大夫开的药,从门外进来。
“将军,该喝药了。这药也不知有没有效,都喝了这么些天了,也不见好,夜半还总是惊醒。要我说,还是该和三公子说说,请宫里的太医来看看。”
云景将药放在桌上,嘴里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。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,跑到王桓身边悄声说道:“这是我专门找大夫人讨来的舒痕膏,专门祛除疤痕,您手上的伤也不知耽搁了多久,得赶快用上。”
王桓这几天被她念叨的头都大了,安安分分地将那雪白的膏药剜出一块儿,抹在掌心,随意地揉搓了几下。谁知道这种东西有没有用,全当是保全了云景的心意。
中药的苦味渐渐随着弥漫的热气扩散到整个屋里,云景将药递过来,王桓一把端起饮尽,这药天天喝,不过都是些安神助眠的方子,实在是不起什么作用。
“我说了这药没什么用,别费劲找什么太医了,我没病。”
王桓将空碗交还给云景,接过巾帕擦了擦嘴角。转头靠在软榻上,望着外面连成一大片的火烧云。这院子里景致实在不错,高大的梧桐木落下的枯叶一踩一声脆响,她特意下令不许人打扫,那叶子铺满了整个院落,每日“咔嚓咔嚓”的声音,格外助眠。
“您这一回来就整日恹恹的,往常可从不这样,前几日付公子邀您蹴鞠您也拒绝了,要我说,整日闷在这小院里,病才好不了。这院子从小看到大,您还看出新奇了不成?”
云景收拾了药渣,一边还在念叨王桓。
王桓摸了摸耳朵,表示有些聒噪,但又只能回到:“这院子最近看着倒是比从前好看了,就是那树下还差个桌子,明日,叫人给我添一小木桌,就添在树下头。不要黄花梨,不要楠木,就普通的木材就可以了,寻常百姓家用的那一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