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绍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,只是手上的青筋透露着他压抑的情绪,王桓也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,“这重要吗?我只是你的臣子。”
“我的臣子,你有哪一点像是我的臣子!”
司马绍站起来,几个大步跨到王桓面前,伸手掐住她的下巴,强迫她与他对视,“臣子,像这样吗?”
他眼里的情绪太直白了,赤裸裸地向王桓展示着他的暴虐,他总是能在她面前表现出那些从不在人前展露的,阴暗的情绪。
至少在此刻,司马绍承认他对于王桓的无动于衷,感到从未有过的茫然失措。以至于他必须做点什么,哪怕她显露的是仇恨,是嫌恶,是难堪和愤怒,只有同样强烈的情绪能证明,不是只有他忘不了。
她凭什么忘,他要她牢牢地记住,记住他。
王桓的下巴被死死地钳制,她迫不得已抬头,但眼神却半点不愿落在司马绍脸上,她只能垂眸,伸手想要推开他。
司马绍却半点不为所动。
王桓从一进门心里就憋着气,可她忍下了,司马绍过去种种的欺骗,摇摆,背叛和侵占她都忍下了。她故作大度地说句忘了,他反倒还不乐意了,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!
她心里肆掠着愤怒的情绪,想起她的信任,他的隐瞒,她的沉浸,他的谋划,还有南阳,南阳的子民和士兵。一桩桩一件件,他从头到尾将她当一个愚蠢的棋子,现在却倒打一耙,指望着她继续爱他,信任他吗?
痴人说梦!
在强烈的愤怒情绪中,王桓却异常的冷静清醒,她不能将司马绍得罪狠了,她还要靠他救阿姊,她还要北伐,她不能失去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