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醒了一日。”长孙曜冷声。
这意思陈炎如何不知,长孙曜一醒,他便该派人告诉长孙明,或者说,如果长孙明足够关心长孙曜,那长孙明也早该知道来见长孙曜了。
他跪下请罪:“臣失职,请太子殿下责罚。”
长孙曜声音忽地一沉:“孤要见她。”
“臣明日便命人去燕王府。”陈炎硬着头皮道,但明日长孙明没来又该作何解释。
长孙曜倏地乜向陈炎,凛声:“现在,立刻去。”
“太子殿下,夜深不便,还是、”
榻旁高几所放白玉瓷药盏被拂下。
长孙曜动了气,白玉瓷药盏便是砸在素青色地衣,也碎了一地,碗内还剩的一点汤药染脏了地衣。
“听不懂吗!孤现在就要见顾长明!”
陈炎后背汗湿一片,张唇说不出,长孙明今早已启程去往南境,受姬神月安排,唐渊唐沛胞弟唐淇也自南十三州赶往南境,以守南境军权,以防长孙明侥幸活命,镇压下南境暴民后,独揽南境军权。
长孙曜握着九州司雨艰难起身:“陈炎,立刻安排,去燕王府。”
“太子殿下——”陈炎僵硬起身扶住长孙曜,生平第一次放肆拉住了长孙曜。
“燕王、燕王去南境了。”
长孙曜不解怔然看陈炎:“她去南境做什么?”
陈炎舌头打结,说不顺:“去、去、”
长孙曜声音急促而虚弱,重声:“说!”
陈炎说不出,不敢说,可,“唐渊兄弟死了……南境,南境、燕王她……”
长孙曜倏地明白,疾步迈向殿外。
陈炎跪着拉住长孙曜,低声恳求:“太子殿下,您不能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