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己都要忘记,她是怎么从长孙曜的书房逃出来的。
她没什么地方去,除了王府也不见得有安静的地方, 她去了东宫, 去找长孙曜要雪宝, 裴修李翊顾奈奈都该等着她回来……
该等着她同师父回来。
可现下这些人里, 她没一个能见。
她现下的模样,任谁见到她,都要起疑心。
所以,她连她师父一块抛下了,她把她师父都留在了东宫大门外。
她又猛地灌了一大口酒,往后一仰,倒在冷硬的木榻,侧过身, 腰间红色铭文佩轻轻落在木榻,发出一点不太大的声响,她未去看玉佩, 借着窗纱透进的月光呆愣愣地看小酒坛。
长孙曜追到小木岭见她时, 她便觉得他疯了。
想明白后, 觉得他是不要命地疯了。
而今日,他是彻彻底底地疯了。
他怎敢对她这般, 怎能说出这样的话。
不可理喻,强词夺理,什么话都说得出口,什么事也都敢做。
可他怎么能对她做出那些事呢……
喝了酒,唇上愈发火辣辣地灼烧,长孙曜像是故意的,也非故意的,但不能否认的是,他很过分。
长孙明心里不知堵了什么,脑中一刻也不停歇,她睁着眼,眼前便全是长孙曜的模样与话,闭上眼,又更为可怕,长孙曜同她最为直接、令人羞耻万分的亲密在脑中不断重复,她现下不管闭眼还是睁着眼,都是他……简直恨不得将她现在逼疯。
这样强烈直白的感情与过于放肆直接的亲密。
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。
若是都不知道还好,若是她不知道也还好,若是都非清醒还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