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并非仁君,儿臣又何曾以仁德之居。”长孙曜面无波澜。
是也,父子二人在朝中可从未有过仁德慈善之名,两人也对自己也没有什么错误认知,同样的,两人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大周立国之本,可非儒道。
长孙无境双眸微敛,沉吟许久,道:“朕且看日后,你是否有同样的魄力对付姬家。但凡你只是想要这个位置,朕也不会对你失望至此,为一个女人,你是铁了心要与朕两败俱伤?”
长孙曜面色难得有了变化,乌眸半垂,似笑非笑地看他,末了,淡声道:“两败俱伤?父皇来此,难道还是东宫的茶要比正和殿的茶更合心意不成?”
长孙无境沉默着。
长孙曜抬掌,薛以垂首上前,行礼与长孙曜两本奏疏,长孙曜眼皮一掀,看着长孙无境,将两本奏疏推与长孙无境。
长孙无境低眸挑开奏疏,快速看罢,至第二本奏疏时,指尖极不明显地滞了几瞬,他面色愈发难看,阖了奏疏冷道:“她凭什么?”
长孙曜长指轻叩,道:“论功,这些没有她担不得的。”
长孙无境指尖抵在其中一份奏疏,沉声:“这也是她担得的?”
长孙曜神色冷漠,道:“这是儿臣要的,儿臣认她,她就是唯一担得的人。儿臣不是问父皇,儿臣该怎么做,更不是请求父皇,替儿臣做这些。”
长孙无境眸色愈沉:“所以你根本不在意皇、”
长孙曜打断他:“父皇现在不是很清楚,儿臣在乎什么。”
长孙无境久久看着他,过于用力抵在奏疏的指尖压得奏疏印了个深印,长孙曜低眸看过去的同瞬,长孙无境收了力,偏眸将案上两本奏疏掷给一旁的高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