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交缠复杂的情绪最后都叫长孙曜化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。
“孤真是输给你了。”
长明亲他一下,起身踩着屐到里头去了。
约莫两刻钟后,长孙曜才又见到了长明,她换了身白茶色的雾縠掐腰襕裙,她不会梳发,只将高束的马尾用支金簪盘起来了,红色暗纹发带搭落在肩侧垂下,臂弯里挽着与发带一般红的披帛,唇上点了石榴红的口脂。
长孙曜那股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又腾地起来,她见旁人都还是男子打扮,只他见过她这般模样,旁的男子再没看过,他抓住她的手,灼灼看着她:“你只爱穿给孤看?”
长明诚实回答:“是。”
她转过身子撑在小几前,又飞快道:“你快传膳,再不吃都明儿了。”
这般久了薛以都还没有将晚膳传回来,必然是因着他先头的面色不敢贸然来回话,只该由着殿里再唤一遍。
长孙曜这方开口唤了薛以,只待着薛以应声又退下的功夫,与她并肩坐着,拿起了她放在几上的九州司雨佩,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沙哑:“这锦绳穗子有些旧了,孤让人换过,过几日还你。”
长明瞧不出这金线编织的锦绳穗子哪里旧了,但对上他的眼眸,也便应好,几上放着几盘鲜果甜食,方就顾着胡闹了,好在也没撒了这些去,她取了颗樱桃脯喂与他。
“吃几颗垫垫。”她用过晚膳还不算饿,她想起他这个人,最厉害最神仙之处是不吃不喝也能撑着,他最是讲究着的,是宁饿着也绝不吃粗鄙之食的人,可在这东宫里难道还饿着他吗。
长孙曜咬了去,吃罢再启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