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缪深嗅了一口殿内温暖的空气,扑散鼻尖的暖香,目光又落在雪宝身上几瞬,了然:“原来如此。”
他往窗台旁边靠了些许,令院中寒凉的秋意扑进殿中。
山间凉风,花草清香间,掺杂着似有若无的血腥。
长明怔了几瞬,愕然向鬼缪。
鬼缪指着长寿宫,又指隔壁睢宁宫,道:“从昨夜到现在,总共四批人。”
他耸耸肩,恶劣地笑:“至于叫太子杀了多少,我可没细数,但这地都洗了好几遭了,景山之外不清楚,我怕我出去还没探个脑袋就叫人乱箭射死,不过、”
他皮笑肉不笑,又冷道:“你觉得围困景山大概需要多少人。”
长明紧皱眉看他。
他摊手,还是一脸无所谓:“想不明白,可以问你的太子。”
这话多少有点揶揄,鬼缪扯着唇角冷笑,并没有避开长明的白眼,又幽幽道:“广德殿血腥味很重,和这里不一样,那里外面不洗地,人倒是很多,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?”
长明隐隐想到些什么,怔怔问:“什么意思?”
鬼缪嗤笑,冷声:“太子现在,在广德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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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方见白,苍白的日光透过云层山雾,候在殿外的人身上笼上一层单薄凄清的苍白,华殿檐下的宫灯轻晃,灯火与昼日光辉融在一处,渐渐失了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