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无境没有一丝耐心,睥着顾婉沉声:“那就一个字都不必再说。”
长孙无境走向顾婉身后的房门,在长孙无境渐渐靠近时。顾婉看得他眼底那丝毫不掩饰的不耐与厌恶,唇角自嘲地颤抖,哑声:“并不是因为明儿生得有两三分像我……”
顾婉的声音还是很轻很低,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,叫这烟火声掩着,不露出外间一丝,长孙无境脚下蓦地止住,倏然回身,面色骇人地看顾婉。
“而是我生得像明儿像另一个人,才被选中。”顾婉望着长孙无境审视又了然,不快又不屑无畏的眼眸,大颗的眼泪疾速地滚落砸下,“果是如此。”
“所以其实这么多年来,我都是笑话,我都只是你的一个趣,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吗?这些年都是假的吗?我其实不过是……”
长孙无境眼底透出杀意:“闭嘴。”
他怒覆上腰间匕首,碰到匕首那一瞬,又愤怒拂袖,欲阔步而出,却又倏地止步,面上因着愤怒露出几分狞色,眼前现出顾媖那张脸,面色可怖。
那个该死的无能蠢货。
顾婉痛苦瘫倒在地,他毫不遮掩,他根本完全不在乎,根本没有一点的愧疚,可她还不愿相信,颤声:“淑娘和我的儿子,淑娘和我的儿子,也是……”
她说不出。
长孙无境回首冷漠:“如此卑贱血脉,死了干净。”
顾婉蓦然滞住,心被一片片剥落下,痛得几喘不过气,她望着长孙无境,那双不敢置信的眼眸慢慢变得死灰,覆上云翳般地失去光彩,她颤抖扶在案沿艰难起身,拔下发簪,踉踉跄跄扑向长孙无境。
长孙无境立着未动,顾婉却好似一瞬被抽了力,刺不下去,她紧紧攥着长孙无境肩上的衣袍,仰头望着长孙无境冰冷无情的乌眸,那般不屑厌烦,手底的簪子攥得划破自己的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