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男子竟生得这般蛊惑人心的模样,高律言想到这吓了一跳,低头心道,他怎会这般形容长孙曜。
他再看去,又见长孙曜的护卫个个随主般,不苟言笑,戎装佩剑,英姿飒爽。
眼看长孙曜快至跟前,高律言还在呆呆看着,高律言身边小厮赶忙拉了拉高律言的衣角,压低声唤高律言:“世子。”
高律言一个激灵,猛地反应过来,这方长孙曜一行已经到了快到跟前,一群大高个子在前,高律言顿觉自己矮了一截,高律言窒息得几瞧得清长孙曜玄衣上的繁复暗纹,目及长孙曜冰冷的面容,低了头扑通一声跪下。
“拜见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千岁——”
高律言屏息扑在雪地,没听得长孙曜冷斥,他听出长孙曜一行并未停留,闻得骏马长嘶之声许久后,他才敢再抬头。
这方长街只余扬起的雪尘。
高律言呆呆望着那笼在雪尘间的模糊街道,久久没有回神。
午后驿馆遭百姓围攻之事,他自是知道的,他躲在驿馆旁的客栈,纵然未亲眼看得,却听得了一切。
长孙曜直接与围攻驿馆的百姓说明椋县情况,替大部分人安排了后事,还叫人无法拒绝。这种直接告诉人死期,再叫人‘乖乖’去死,最后这些人还对长孙曜感恩戴德,叩谢长孙曜的恩典的事,令他无比震撼。
这在他看来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,长孙曜竟做得了。
此外,他对长孙曜面对暴-乱竟不是直接屠杀镇压很是意外。
不把人当成人的长孙曜,却把百姓当成人……
那冷漠无情的储君,似乎除了脾性,再无叫人诟病的短处。
但长孙曜似乎也并不在意任何人,长孙曜只是很冷漠地毫无感情地处理一切,只是在力求把一切损失降到最小,长孙曜在处理椋县暴-乱时始终给人一种很冷漠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