扁音下刀的手也越发颤,她敛息调整了片刻,才压着玉碗接长生蛊血,低低禀来:“皇后殿下的香是按太子妃殿下的脉象所调制,也便如皇后殿下所说,汀溪甘棠甜一分,碧青果香淡一分,鵲阁安神香是直接以调理为目的的药香,皇后殿下的香会更似寻常用的花果香。”
姬神月向喜侍弄奇花异草,在香道上也极有造诣。
“这二香与鵲阁安神香-功-效相同,并无任何异处。”
扁音接罢长生蛊血,迅速在长孙曜臂间伤口覆上带药的雪纱,薛以动作轻快地为长孙曜包扎伤口。
扁音盖住玉碗收在药案,端过药案另备着的药,奉自长孙曜身前。
薛以垂首将长孙曜袖袍归位,覆住长孙曜缠裹雪纱的臂。
……
长明阖眸两刻,仍没听得长孙曜起身离开的声音,睁开眼眸,坐在榻侧的长孙曜便入眼底。
屏风外留了盏暖黄色的琉璃灯,长孙曜背着灯火,隐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间,长明不甚瞧得清他此刻的模样。
长孙曜看她抬眸,怔了一怔,低下身子牵住她探出锦衾的手:“怎了?是不是哪儿不舒服?”
长明瞧得长孙曜柔和担忧的眉眼,心下起澜。
“身子没有不舒服的地方。”长明回握住他的手,问,“你怎还不去睡?”
长孙曜仔细瞧着长明,轻捏捏握在掌中的手:“孤便去睡了。”
长明没接话,目不转睛地望着长孙曜。
长孙曜稍又低了身子,轻声再道:“孤只是想在歇下前瞧瞧你。”
长明侧身撑着左臂支起身子,长孙曜扶抱住长明倾身,长明撑着身子不愿意躺回去,两人僵持的动作停顿了几瞬,长孙曜避着长明身上的伤,顺着长明的意扶抱起她。
长明倚在长孙曜怀中,依赖地环抱住他,长孙曜觉到她的靠近,又将长明搂进怀中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