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长孙曜的眼眸,话音又是一变:“你要同生蛊,就拿四军兵符、金廷卫、禁军、京畿卫来换,先古武王同生蛊是仅次长生蛊的圣物,若以此换得心爱之人一条命,似也担得,便教朕看看,你为你那太子妃,做得什么地步。”
陈炎眼眸稍稍一抬,极不明显地看向长孙曜,长孙曜眉眼间始终没有半分情绪涌动。
“儿臣让父皇坐在这里,不是让父皇和儿臣说这种话的。”
长孙无境听得长孙曜拒绝,挑眉嗤笑不断:“当初为了她违背朕,违背姬神月,以枇子山案和霍家胁朕去给她赔礼道歉,迫朕在西陵择选宴恩赐,迫朕往太昭殿前出席醮戒,为迎娶她为太子妃,什么都敢做,现下为她,却连点兵权都不愿交出来,看来对你来说,她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,什么情情爱爱。”
他冷笑愈甚:“你有权有势,她便是你宫中华丽奢侈的装点,但若威胁到你的权势,你也便无所谓她的生死,就像一株名贵的稀世兰花,你喜欢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,死了,你也会再有新的兰花,无数人会向你进贡更为珍贵稀有的兰花。”
长孙曜面上始终没有波澜:“儿臣只需要给父皇一个体面一条命,就能得到所有,父皇又如何敢狂妄地要求儿臣付出什么。”
“她不是儿臣的兰花,她是儿臣的太子妃。”
长孙无境沉默并不至于久到让人疑惑。
他不屑轻哼,再道:“倘若什么都没有,就这样叫你捏在手里,即便活着回京也是去行宫修仙问药,与朕来说与死又有何区别,既然你如此肯定不必付出任何就能得到所有,现在便将朕交给鵲阁和影卫,朕不会吐出和同生蛊有关的任何一个字。”
他压下眉眼,睥着长孙曜凛声:“现在是你在求朕的同生蛊,不是朕在求你。”
长孙曜没有避闪长孙无境的目光分毫,亦没有片刻的停顿思考:“父皇想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