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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闭的房门终于传来一丝声响,司空岁扶在身后冰冷的铁栏,踉跄起身,铁链在铁器锻造的牢笼间拖行,沉闷刺耳地响,他盯着靠近的光亮贴向铁栏。
昏黄摇曳的灯火后,却只陈炎一人。
长孙曜有令,不能伤及司空岁性命,不能对司空岁用刑,司空岁身上的伤除了椋山刺杀长孙曜时受的外,余下应该都是墨何抓捕时,反抗所伤。
陈炎瞥了一眼被丢掷的厚衣和搁放稍远的炭盆,亲卫不敢令司空岁在这样的雪天穿着这般单薄的衣袍,只怕重伤的司空岁,被一场风寒取了性命,但司空岁并不领情,仍只穿着那残破的单薄衣袍,是以,亲卫第一次在关押囚犯的牢笼放置了取暖的炭火。
司空岁似没有立刻反应过来,待得陈炎完全地靠近,那干裂苍白的唇瓣才艰难地翕动。
“……我要见、太子。”
哑涩的声音间裹着极不明显地颤音。
司空岁沾染斑驳血污的银发披散而下,遮挡住几分残破的月白单薄长衫,苍白的脸上嵌着两只生着赤色的眼瞳。
陈炎知道这绝不是正常人的眼眸,此刻的司空岁很不似人,他似山中精怪,他受着伤,身在囚笼间,但便几次见得他这般处境,陈炎却从未在他的眉眼间,看到一丝一毫的害怕和恐惧,更无讨好柔顺之意,司空岁总是带着一种让人说不上来的傲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