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空岁立在帷幕之后,血泪一颗一颗砸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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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孙曜同通禀的宫人一同入了正和殿,宫人不敢拦长孙曜,匍匐地贴在地砖,几将头颅完全地埋入双臂间,高范即便没有从长孙曜面上瞧出任何,也晓得长孙曜深夜入正和殿,必定是有大事,且长孙曜少见地没有带任何侍从。
虽临着四更天,长孙无境却也并未安置,自长孙无境回京,高范不曾见长孙无境睡过整觉,长孙无境整夜整夜地坐在书案前至天明,他偷偷瞧长孙无境一眼,长孙无境对于长孙曜的到访,似乎有一种意外,又有一种了然,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,他着难分辨,压着发颤的身躯退至一旁叩首行礼。
镇纸敲案声陡起,高范倏地一战。
殿内宫人顷刻之间退散,便只剩下长孙无境长孙曜二人。
自椋山后,这是二人第二次见面,长孙无境瞧得,长孙曜看起来当真是一点事也没有。
“归还姜昼吾。”
长孙无境面上有一瞬的凝滞,姜昼吾……这个名字他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过了,而此刻这个名字却从长孙曜口中说出。
“司空岁在东宫。”长孙无境没有收到司空岁的头颅,司空岁若还活着就当在东宫,长孙曜说出姜昼吾,司空岁就当是说出了一切。
长孙无境的话不是在问询,他执玉石镇纸缓慢压过翻起的纸沿,也不是商量的语气:“让太子妃来同朕谈。”
“不必,东宫已确定姜昼吾所在方位,只需你随同走一趟。”长孙曜的声音很冷。
长孙无境的动作几不可见地停滞了一下,再复抬眸看向冷立在殿中的长孙曜。
“留守泊山玄卫已经抓捕。”
长孙无境冷声:“玄卫用刑无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