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,这回裴光耀却是铁了心的要给他说亲,到了第二日便对他说,“你婶婶昨日也有跟你探过口风了,我想知道,你自己的终身大事,到底是如何打算的?”
裴疏晏默了一会道,“叔父,我知道我性子冷僻,倘若添了一个人,反倒不习惯了。”
裴光耀闻言胡子都倒竖起来,嘴皮子颤巍巍道,“这叫什么话?莫非你还打算终身不娶了不成?”
“有此念头。”
“胡闹!”裴光耀拍案而起,几步走上前来就要指着他的鼻子骂,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了,于是绕着他来回踱了一圈道,“我以为这些孩子,就你一个最让人省心,没想到,你竟如此顽冥不灵,简直是……”
见他怒得青筋凸起,万氏又赶紧上来调和,“疏晏,你叔父也是为了你着想,你怎能这么跟你叔父说话呢?”
裴疏晏扭头看了他们俩一眼,眸里渐渐冷了起来,“我父母亡故,婚姻大事,自己尚做得了主,就不劳叔父婶婶们费心了。”
说罢便要走,余光见一道银光飞了过来,随后咣当一声巨响,一个白玉瓶就在他脚边碎了一地。
裴光耀气得声音颤抖,“孽障,真是孽障!你这般固执,莫非真是为了那个仇人之女不成?”
话音一落,他整个人像被灌了铅般动弹不得。
裴光耀见他这副模样,更知道自己猜对了,于是气焰更加嚣张了起来,冷哼一声道,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把那个仇人之女纳为外室,人都逃了,还天涯海角地要将人家寻回来,我就问你,寻回来要做什么?”
裴疏晏喉咙里仿佛浸了黄连,满嘴里都是苦涩,一句也不能反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