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活了半晌,终于到了午休的时刻,他也没休息,板着身子端坐在书案前,冥思苦想了好一会,这才迟迟动了笔,写完又检查了一遍,方才折好塞入信封,吩咐衙役快马加鞭送去给还未走远的信使。
接着又是一日又一日的等待,到了三月底,这才等来了回复。
信使给他重新递上书帛,恭恭敬敬道,“恭喜御史、贺喜御史。”
他展开书帛一看,上头的任命没有改变,下面却多了条批复。
他认出这是皇上的亲笔。
他不知齐抚台是如何说的,竟让皇上铁了心要将他召回朝廷。
他攥着手中的书帛,默然不语。
信使一走,其他人立马围了上来,纷纷向他道贺。
他向来性子平和,惯得这些下属在私底下也有些“无法无天”,众人替他的升迁贺喜之后,继而又陷入无法自拔的伤感中,一个个抹着泪道,“言知县,你一走,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呐……”
相处这么些时日,他亦是割舍不下,不禁拍了拍一个衙役的肩膀道,“总有人来顶替本官的,记住,不论来的是谁,都不能忘了初心。”
衙役哭得更厉害了,一个不留神,一滴鼻涕流了下来,弄得大家哄堂大笑。
他抬起眸,目光穿过众人,像是一片羽毛,慢慢落到她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