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贤于心不忍地问道,“郎主,还要看下去吗?”
裴疏晏便这么倚在车围上,脸上还泛着病态的苍白,可却支着手臂挑开帘子朝远处眺望。
“等等。”
他也不知在等什么,总要等到最后一刻。
“再等,”来贤急得跺脚,“再等就要到言府了。”
来贤不明白,他为何非要在言府门边等待,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?难道他想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?
这一想法刚冒出便被他摁了下去,就他如今这模样,连下床走动都艰难,还能做出什么来?
不管怎样,车内的两人各自沉默着,脑袋里胡思乱想,眼见着队伍终于拐向了言府。
还未落轿子,言家上下早已穿着正装命袍出来相迎,只听赞礼司仪道,“公主殿下驾到。”
十几口人便这么乌泱泱地跪了一地。
如此隆重盛大的阵仗,令来贤都忍不住发出艳羡的声音,只是回头对上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,这才将嘴紧紧合拢了上去。
裴疏晏的心都挂在另一头,没去注意他的表情。
那厢的她已落轿,是言卿舟走了过去,牵着她手上的红绸将她请了下来。
今日的他一袭绯袍,头戴鹤冠,肩上还披着五子登科红绫,挺拔的身姿在斜阳下神采飞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