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大娘子和声劝道,“那就好,你们年轻人到底气盛了些,不过你听我过来人一句劝,夫妻嚒,床头吵架床尾和,就是天大的事,只要敞开心扉来说,也没什么过不去的。”
她的声音仍有些闷闷的,“娘说得是。”
“我这个儿子,我最是了解,他心地是好的,可向来嘴拙,和那些喜欢花言巧语的男人可不同,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不好多说什么,只想你念在夫妻情分上,多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。”
她昨晚冷静想了一夜,也知道这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冲动了,只要话说开了,未必不能和好如初,于是便低声道,“娘放心,其实这件事我也有错,等他下值回来,我们会说清楚的。”
言大娘子这才舒了口气,两人便这么用过朝食,言大娘子又提议,“不如我带你去逛逛吧,也好散散心。”
她这么说,鸢眉也不能婉拒,两人便登车出了门。
言大娘子是个礼佛之人,一上车便对她说郊外有个济苍寺颇为灵验,说要带她去那求个平安符。
鸢眉倒是可有可无,于是便吩咐马夫去济苍寺。
一入济苍寺,便是青烟袅袅,来往的香客摩肩接踵,言大娘子也遣丫鬟在外面的小摊买了香油烛,婆媳俩便亲昵着挽着手往殿内走。
鸢眉有些好奇,“今日不年不节的,怎么这么多人?”
“今日是寺里法会,新来的主持听说是西域归来的高僧,因而有不少人大老远的专程过来听他的法会。”
“娘也是来听他授法的吗?”
“那倒不是,我们念心就好。”说着就带着她进殿上香,还一口气捐了一贯添油钱。
出了大殿,两人还在檐下纳凉说话,迎面见一个穿着海青的沙弥走了过来,言大娘子一眼便认出是珈罗法师座下的小和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