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言知县,这回你过来就不再走了吧。”
“呸呸呸,你这乌鸦嘴,怎又祝人一辈子不走的,我祝言知县步步高升。”
“你这鬼灵精,就你会拍马屁!”两人说着不由得争吵了起来,一时衙门里吵吵闹闹,没个清静。
忽而门外有一个声音传了进来,“你们这群人,都闲着没活干是吧,还不快点下去!”
众人回眸一看,见卞道仙已跨过门槛走了进来,于是便作鸟兽散了。
卞道仙与言卿舟隔空对视一眼,这才缓缓朝他走了过来,对着他拱手作揖道,“下官参见言知县。”
言卿舟拍拍他的肩膀道,“听说上任知县的事,这些年来,你辛苦了。”
卞道仙撩袍坐了下来,摆摆手道,“算不上什么,不说我了,你不是流放充军了嚒?”
言卿舟也跟着他坐了下来,睨了他一眼道,“你盼我一直流放呢?”
“怎么会呢,”他边说边翘起一条腿,“我只是有些好奇,不过想来你是立了功,所以才脱离了那苦寒之地吧。”
说到这个,他也有些茫然。要说立功嘛,他一个文臣,能立下什么功劳?他不过是轮岗放哨,与其他人没什么区别,可这样的日子却没有持续多久,他便接到了任命书。
“也许是我爹向朝堂说情,我也不大清楚。”
卞道仙看着他又深深叹了口气,“你们两口子,还真是情路坎坷。”
分开一年多,每当一个人躺在床上时还是不大适应,闭上眼都是她的身影,直到动身宁阳前,他才真正决定要告别过去,重新开始。
如今从别人口里听到她,他的心头也止不住一阵挛缩,而后那点痛意又被时过境迁的无力感掩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