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喜欢雪。

她收回了目光。

渡边发现每次去遛弯回来,哪怕是被护工用轮椅推着,格瓦斯大人都会比出门时精神萎靡,自己跟着走了两次,也只是漫无目的地在院内逛而已,既没有熊孩子吵闹,也没有不长眼的男人搭讪纠缠,格瓦斯大人的精神就是肉眼可见地差了。

仿佛病房外有看不到的吸血鬼吸干了她的精气。

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!渡边抓耳挠腮,试图劝阻这每日消耗式遛弯,格瓦斯大人眼睛都不抬,伸手指门。

渡边顺滑地滚了。

萩原研二觉得柚李似乎在计划着什么让人不安的事,越发寸步不离。

这日柚李没有遛弯,她嫌弃浴室花洒水小,折腾了一下午,水电工先后换了三套顶喷式增压花洒,最后不得不加装了个增压泵,才终于换来格瓦斯大人勉为其难的点头。

外科医生几乎要哭了:格瓦斯大人身上的外伤还没拆线呢,避开伤口擦洗是最好的,非要洗澡也该是缠上防水膜轻柔冲洗——

这快赶上洗车喷枪的水压,什么防水膜扛得住啊!万一伤口崩裂流血感染算谁的!

渡边才不管这么多,他作为心理医生自然乐见病患有心情折腾提升生活质量的琐事,东夏话说得好,“死道友不死贫道”,外科医生的死活干他屁事。

萩原研二照例跟着进了浴室,准备在她自残式冲澡时大吵大闹,把护工叫来阻止。

柚李缓缓地脱掉了病号服,露出一身交错斑驳的伤痕,增压泵和花洒打开,安静的浴室瞬间吵闹得像工厂车间,萩原研二蹲在洗手台盆上蓄力,准备扑上去挠门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