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门声是在苏格兰洗澡时响起的。
他并没有因此急于冲去头上的泡沫,东瀛人有正事都寄信,组织有事会打专用电话,门外要么是个卷王推销员要么是个宿醉未醒敲错门的酒鬼,不必在意。
不过苏格兰真诚地希望对方快走,如果莱伊进入卧室后倒头就睡,那么这会儿他应该刚睡着,被吵醒大约会很火大。
再怎么性格冷淡,毕竟也是个手上血债累累的组织干部。
苏格兰自己也累了,不想花费精力去保护一个没眼色的推销员或者醉鬼的脑袋完整。
全然不知自己脑袋上已经有一个薛定谔的洞的敲门人很执着,直到将近十分钟后苏格兰穿好全套衣服从浴室出来,敲门声依旧没有停歇。
苏格兰放轻脚步走到玄关,透过猫眼看到了门外不知死活的敲门者——
是格瓦斯。
半年前他们刚拿到代号时见过的,掌握着诡异情报收集能力的年轻女性。
作为今早才搬进来的客居者,苏格兰没有贸然开门,而是用组织专用手机给莱伊发了条信息。
几秒后,主卧的门打开,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长发青年此刻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灰色,混杂愁苦、绝望、麻木——苏格兰曾在黑劳工脸上见过类似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