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哭什么,”柚李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那温蒂的头发,“都二十三岁了,是大人了。”
……
让温蒂来担任这段时间的“监视者”多半是贝尔摩德随手送的一个人情,柚李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出院回到公寓当晚,柚李等到萩原研二说温蒂已经睡熟了,把两人招到床头,细细讲了那个空寂荒凉的梦境世界和未见其人的女声。
柚李尽量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,说完之后,她总结道:“奇怪的声音好像只会在我的受伤昏迷,在医院治疗期间出现,我觉得有两个可能:一是它们需要特殊的设备仪器辅助才能出现在我的大脑中,二是只有在我虚弱状态,它们才能出现——或者是两者皆有。”
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:如果说之前的“污染、记忆、MS和QKA”是柚李重伤下大脑在混乱中产生的错乱信息,那这次的梦境无疑进一步降低了它的可能性。
[柚李酱对这个梦境,特别是那个女人的声音,是怎么想的呢?]萩原研二没有贸然提出可能会影响她思考的推论。
“诱导,”在医院这段时间柚李显然没有放任自己彻底沉溺于后怕和愤恨中,“她在诱导我去‘想’,去‘操控’。”
“‘荒芜梦境’中的我思考能力有所降低,但又不像平常真正做梦那样,完全不会对各种违反常理和逻辑的剧情有所怀疑,我的状态更像是虚弱版的自己,拥有最基本的常识、想法、行动目标和警惕性,我没有做出任何‘真正的自己’绝不会做的事。”
“我觉得‘荒芜梦境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梦,而是一场意识层面上的交谈或者说交会,毕竟通常来讲,一旦大脑意识到这是梦,立刻就会醒来,但‘引诱者’亲口告诉我,这是个梦,而我也的确没醒来。”
“我想,‘诱导者’需要在我保持理智和一定智商的情况下,完成对我的引诱,而她的目的,似乎是让我相信自己在‘荒芜梦境’中可以如造物主一般为所欲为,所想即所得。她变戏法一样变出来物资正是在向我展现这一点,发现我对于改善长途跋涉的辛苦毫无欲望后,她才提出:哪怕是亡者,也能在这里复生。”
“说明她知道,这个提议有风险,事实也证实了这一点,在否认了死而复生的可能性后,‘荒芜梦境’立刻崩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