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晏实事求是,却又不甚在意道:“话也不能这么说,若是站在二婶的立场来看,我确实连累她失去了许多利益。”

顾清景奇怪道:“二婶平日里时常对我们兄弟冷言冷语,我为何还要站在她的立场来替她考虑?!我又不是圣人,遇到灾病又钱财不足的时候,自然要先护着自己最亲近之人!”

“……”

顾清晏一时不知道是该感动,还是该无奈,心道:好崽子,你以后肯定是个混官场的好料子!就算是自私,也自私得明明白白、坦坦荡荡!

房门外,祖母大约是被二婶给惹恼了,怒不择言道:“刘大夫都说了菲姐儿无事,你在这儿号什么丧呢!我看你就是巴不得你闺女早点死!”

“你也用不着话里话外地往晏哥儿身上攀扯!晏哥儿如今可是考中了案首的秀才老爷,你们母女两个就算是捆在一块,也确实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金贵!”

顾清晏见祖母动了气,也不好继续躲在屋里无动于衷。

他起身下床,踩着木屐不急不缓地走了出去。

顾清景连忙跟上,紧紧护在顾清晏身侧,生害怕自家心软又好脾性的大哥被二婶欺负了去。

夜雨洗过的天空湛蓝透亮,夏日的暑气被冲刷了干净,就连初升的骄阳也似斗败的红公鸡一般,无精打采的,一时半会儿估计是燥热不起来了。

清凉的河风拂过门扉,带走了石阶上落下的几点月季花瓣。

建了有二十多年的院子被打理得井井有条,瞧着还是半新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