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红玉对几个孙辈算是一碗水端平了的,只是那水里额外添加的精华,却有多寡之分,且喜好分明。
午饭还没人做,葛氏和牛氏都呆在屋子里装聋作哑,企图蒙混过关。
何红玉年轻时候就是个勤快麻利的能干娘子,如今也不是那种一定要等着儿媳妇伺候的婆婆。
葛氏跟牛丽娘平日里若是躲懒不做饭,她老人家也就顶多絮叨责骂两句,然后自个挽起袖子麻溜动手去了。
毕竟懒货就算是饿死了也不打紧,自家孙儿可不能饿着一星半点,有那多余的时间跟懒货浪费口舌,还不如赶紧生火给大孙子蒸碗鸡蛋羹来得实在。
可何红玉此时瞧两个儿媳很不顺眼,便不愿意动手。
再说了,自家大孙子都已经吃上了,那她凭什么还要再去伺候那两个惫懒的东西呢!
何红玉抄起墙角的笤帚,“啪啪”砸在了顾端礼夫妻的房门上,怒骂道:“老三家的,今日可是轮到你做午饭,哑巴似地躲在屋里做什么?难不成还等着老婆子反过来伺候你!”
见房内依然没有动静,何红玉又狠狠砸了几下,骂得更难听:“还不出来!莫非是死在了里面不成!得,老婆子这就请人去牛家报丧。”
房门打开,顾端礼面色不悦,指责道:“娘,你要让丽娘做饭吩咐一声就是了,何必咒人死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