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家把喜轿换成马车,季子漠隐隐约约有个念头,怕是顾及到他的面子,故意为之的。
毕竟,他占了个入赘的名头,对于现代男人都是一个耻辱,更何况是古代男人为天的地方。
季子漠本人是不介意坐花轿的,昨晚想着还期待了一把,不过马车当然更好,如果所猜不错,季子漠承齐家这个情。
穿过来的这几日,日日挨饿受冻,暖和舒适的马车,才让季子漠彻底活了过来。
唢呐停下时,季子漠都有些不想出。
外面吵吵闹闹,见自马车而下的季子漠皆是微微楞了下,之前神童出来活泛的少,此刻才知,长相如此出众。
特别是一身人中龙凤的气质。
人群中一男子长相勉强算得上端正,腰背微微弯曲,像是做多了弯腰卖好的活计。
此刻望着一身大红喜服,犹如星中之月的季子漠,眼中划过一抹愤恨。
周围恢复阵阵喜声,他指着季子漠,突兀的大喊:“明明是入赘,为何不坐轿,为何不披盖头,为何不跨火盆,为何齐家的哥儿不来射轿门。”
明媚的阳光闪过一抹阴影,像是墙角腥臭的死鼠,惹人心烦。
欢闹的气氛被强行打破,季子漠侧目看过去,上下打量了下这人,明明一句话未说,却有种岸上人看池塘鱼虾自寻死路的错觉。
季子漠虽自觉算不上善观人心,但自小也是复杂家庭中长大的,又身份尴尬,故而多了几分玲珑心。
挑事的人瞧着年纪比他大,个头却比他矮上不少,一身锦衣华袍,却像是乞丐穿了皇帝装,处处透着不合适。
当然,并不是衣服尺寸上的不合适。
季子漠余光看了眼周围人对这人的嫌弃,又瞧出齐家管家的冷脸,当下懒散道:“哪家的院门没关牢,让只疯狗跑了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