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给他夹了小半盘的鸡蛋,另四个白面饼子。
他们三人坐在灶房的小桌上吃,赵傻子和他的狗蹲在门口吃。
赵傻子吃鱼肉,狗啃鱼骨头。
齐玉出生在此,长大在此,虽心善心生怜悯,却也并无别扭神色。
季子漠生在新中国,长在红旗下,虽然自觉也不是个好人,但这种自己上桌别人缩着脖子蹲门口捧着破碗,还是有些接受无能。
他放下筷子,再次打量赵傻子,衣服就不说了,只说那捧着碗的手,黑的都看不出原本颜色了,下巴的胡子乱糟糟的结成一团,都快变成鸟窝。
头上更不用说,季子漠和这样的形象一起吃饭,更是接受无能。
季子漠对着门口的位置吹了声口哨。
赵傻子咬着饼子,黑狗叼着鱼骨,一起扭头看过去,皆是傻傻的。
季子漠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赵傻子:“赵傻子。”
季子漠:“不是说这个,你刚开始的名字。”
赵傻子茫然了会,又回答:“赵傻子。”
季子漠也不计较他名字了,伸手上下指了指他全身:“你能把自己收拾干净吗?”
赵傻子继续茫然,季子漠说的更明白点:“洗洗澡,洗洗胡子,别乌漆嘛黑的脏兮兮。”
赵傻子点点头,呼噜呼噜的又埋头喝咸鱼汤。
季子漠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,拿起筷子给季丫和齐玉分别夹了筷子鸡蛋。
齐玉抬头看了他一眼,季子漠逗他道:“我这不是怕你看着他脏兮兮的难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