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你来我往,话锋如剑,不等话落地就被对方抢过来还了回来。
在董寒玉眼中,齐玉一直像个圣佛一般,忍受着恶,却不会作恶。
可现下一句句,像是圣佛快要坠魔,让他有些心慌,不是慌齐玉,而是慌季子漠。
齐玉的品性是长在四方格中,最多碰触到四周的隔断,却不会出头,可季子漠不一样,那就是一个无底线的人。
齐玉的话,明显就是季子漠把他吃死了。
终于,他问出今日来这一趟的目的:“我家的事,你可和季子漠说过?”
齐玉眸光闪了闪,直言道:“说了。”
漫山遍野被白雪覆盖,董寒玉看着不敢看他的齐玉,犹如被浑身千钧雷霆击中。
像是被最信任之人背叛,董寒玉目眦欲裂,眼中有了恨意:“你为何要与他说。”
齐玉对上那抹恨,丝毫不让:“若不是你先污蔑季子漠,我如何会与他说,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,你不使坏,你哥的事我们烂在肚子里,你若再有想害他的心,就算季子漠不说,我也会给你宣扬出去,到那时我们谁又能比谁好。”
两人闹别后,齐玉从未对董寒玉说过这么多话过。
人生二十一载,这是他第一次威胁人,第一次放狠话,不管心内如何,面上的鱼死网破惹人心惊。
董寒玉似是被他镇住,也似被他伤到,撑着桌子先是低声的笑,后笑声越来越大,直直笑红了眼。
他转过头,像是胸前中了一刀,疼的整个脊背都弯了:“齐玉,我哥也是看着你长大的,以前他有一颗糖,都是你一半我一半,第一次跟船出去,省下住宿钱,在破庙睡了两夜,给你买了个七巧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