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面具戴久了，脸上突然少了一层让他感到有些不适，尤其，是用这张脸面对雄虫，就好像他用曼威的脸重新认识他不会感到担心愧疚，不会面对雄虫的责问和不好的情绪，现在他有种赤裸在雄虫面前的怪异感，什么都藏不住了。

他低声道：“雄主。”

他现在脑子里混沌杂乱又空白，只有这两个字了，他只能喊这两个字。

顾淮看着他苍白消瘦的面庞，无视他眼里无措难过的复杂情绪，问道：“我对你不好么？在你心里我就只是雄主么？”

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病，在虫族雌虫对自己的另一半最好的称呼是雄主，可他不喜欢，他没有想要克利斯的服从，以他为主的意思，他想要他对立平等的喜欢他，爱他，这就不应该叫雄主了，但克利斯不知道。

克利斯双手捂着脸，小声喊道：“殿下。”

他现在很乱，只听得进去字面意思，他想雄虫不再原谅他了，他不能喊雄主了，他不想，但不行。

“你，……你让我没了耐心，我不想再教你了，你看不到我想表达的，或许是你根本不想看，那就随便你吧。”

顾淮转过身，走到操控台边，默默看着外面你争我抢的虫，不再关注雌虫。

在之前他还以为只要他慢慢教，只要他展示自己的心意，即使雌虫什么也不做，等在那里就好了，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他就觉得早晚有一天对方会懂他说的，但他忘了雌虫会走，或许说他太相信虫族雌虫对雄虫的服从性了，不相信雌虫竟然会跑，谁说温水一定能煮死青蛙，锅盖都没有煮个屁！

这一刻顾淮换了个想法，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，只觉得后颈一痛，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