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定的情况不容乐观,任将军在信上说,瘟疫散播得极快,几乎整个武定包括军营都沦陷了。

城内郎中和军医束手无策,每日死者数百,目之所及满城素缟,哀嚎一片。

又因武鼎路断,如今城内急缺药材和粮食,人心惶惶几乎到了崩绝的地步。

朱雷厉得到消息后,除了往京城传消息,还在北境遍寻郎中,而后举官府之力筹措药材和粮食送往武定城外。

乔地义心中虽对武定惨状早有预料,但听闻“每日死者数百”,还是不免心如刀绞。

朱雷厉同样眉头紧蹙,他忧心忡忡,几乎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。

“中郎将,如今粮草、药材尚能支撑,从别地抽调也不是难事,这......这愁的是疫疾无解呐!”

“城中百姓数千,老幼妇孺最是无辜无助,还有那二十万大军,他们背井离乡、日夜戍边,一天的福都没享过。”

“本官.....本官只要想到他们客死于此,家中亲人苦盼成空,身为北境太守,当真羞愧难当,只恨不能以身替之啊!”

朱太守话至此处,弯下了脊梁,在乔地义面前潸然泪下。

乔地义看到此处只觉喉间酸涩,没忍住跟着红了眼眶。

他扶住朱太守的双臂,沉声说道:

“朱大人,家父已带着一众医者往此处奔援而来,快则五日,迟则七日,必定到达北鼎。”

“邹太医素有神医之名,定会倾尽全力寻出良方,解了这场疫疾的。”

朱太守心中很清楚,史上伤寒之疫从来无解,回回都是死伤殆尽才熬过劫难,乔地义这般大抵是宽慰他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