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店门的不远处，一个瘦小的身影，蜷缩在墙边，从衣装上看，应该是个女孩子，体格不大，约莫七八岁，她穿着薄薄的单衣，头发很脏，披散在双肩，衣服也很破旧，但看得出来，她很有教养，因为破旧的衣服还算整洁，似乎努力想让自己干净一些。

小女孩的双手捧着一束雪白的花，瘦弱的身子缩在墙边，在月曜大陆这种严寒三尺的环境下，冻得脸颊通红，双手已经紫裂。

她那一双求助的眼神打量着路人，尤其是盯着商会门前进进出出的人，胆怯的眼神似乎想表达什么，却又不敢主动上前，只是瑟瑟发抖的缩在墙边。

“怎么了？”书狂见雪落停下，问道。

雪落也不说，看着那不远处，缩在冰天雪地下，浑身一直冷颤的女孩，似乎从雪落的眼神中，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！

“这么弱小。”李念口吐童声，感知之下，这女孩仅有虚道修为，一介凡体！

“唉。”书狂怜悯轻叹。

神界，并非只有天轮。

尤其是像七曜主界这样稍有规模的大界，莫说圣道，帝境、人皇，比比皆是。

神？

不过是强者冠于自身权力的代名词，自命清高的神，又岂会放下雍容华贵，去处理那些脏活、苦活和累活，还是他们眼中视为蝼蚁的凡人来做。

尤其是，某些天轮修行者，时常会抓一些凡尘女子取乐，从而留下些半神血脉，事后佛衣去，深藏功与名！

可怜这些弱小的半神后裔，很难在“神”的世界生存，因为弱小，融入不了神的生存法则，慢慢的，数量就变得越来越多，血脉混杂，也越来越弱。

别说是没有渡劫的凡人，正神和伪神除了当舔狗、做奴仆和狗腿子，想在这种鬼环境下生存都极其困难！

更遑论，这些半神半人的血脉，一辈子都休想翻身。

因为弱，就没有资源，没有资源，她们就会永远弱下去，会越来越弱，直至冻死路边，都不会有“神”看一眼！

此时。

迎着瘦弱女孩的眼光，李念隐隐读懂了，她想生存，用她手里仅有价值的冰花，换取活下去的希望，可是，她怕“神”，一个不小心，就会迎来路人的拳打脚踢，即便她死了，就像路边冻死的蚂蚁，所以，她迟迟不敢上前。

“小妹妹。”李念微笑，朝着卖花女孩招了招手。

女孩抬起冻裂的脸，怯生生的目光看向李念，见他穿着一件华贵的毛绒貂袄，畏惧的眼神闪烁着羡慕，仿佛在说，那衣服一定很暖和吧，可是，她一辈子都穿不上。

见得女孩不敢靠近，雪落主动走了过去，女孩见状，蹭一下站立，像是担心受伤的小猫，拔腿就要跑。

“我要买花。”雪落不忍道。